八一文学

第3章（第2页）

鹿茸问：“你怎么去？”

方折笑笑：“我记得路。”

鹿茸脾气不算好，见方折一直推开他，当即就怒道：“你他妈是瞎了，不是聋了，看都看不见怎么走出门被车撞死了，谁给你收尸？”他上前一把将方折抱起来，“你再推我一个试试，手给你剁了”

方折低头，也不知是被他的语气吓到了，还是因为失明害怕了，眼泪汩汩涌出，开闸一般，落了半襟。

去医院，医生说不要紧，打点吊瓶，补个维生素就好，说是饿的。

自打那天后，他就再也不敢大意了，但凡到了饭点，别人都还在上形体课呢，他就拽上方折匆匆出门，进了餐厅，鸡蛋牛奶蔬菜肉全部来一遍，直到将盘子摞的高高才算完。

之后他也问过方折，那天哭是因为什么。

方折手下的勺子顿住，对他莞尔一笑：“怕你。”

“哈哈我那么凶吗？”

“不凶。”

“那你怕我？”

“怕连累你。”方折声音低了许多，“也怕你不要我了。”

会吗？

鹿茸还真想过那个答案。

万一那小子真瞎了，自己会怎么办。

不过他这人心大，不喜欢做假设，所以自觉否定了这个问题，转而去想了另一个问题，他会不会有一天不要方折。

那时，他的回答是，不会。

“您好？”鹿茸又打了一次招呼，心道，方折见了自己也不用这么震惊吧，震惊到站在那里半天不动弹。

方折身边跟了一个经纪人，两个助理，外加造型师化妆师无数，他们只当方折在看谁，顺着方折的视线而来，瞧见了鹿茸，小声道：“方折？”

方折张了张唇，又紧紧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