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文学

第4章 千面噬星（第2页）

爆炸吞没了一切。当林夜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站在天机阁问心殿，掌心握着月见璃的冰晶兰发簪。摇光长老的竹杖横在他咽喉："噬星者，你可知罪？"

殿外突然传来钟鸣，七十二峰同时亮起血色阵纹。偷天道人撞破殿门，手中酒葫芦滴着黑血："快走！黄泉宗用十万生魂污染了天衍大阵......"

话音戛然而止。林夜看见偷天道人胸口透出冰剑，执剑者竟是双目赤红的月见璃。她发间冰晶兰已经完全枯萎，声音像是从冰川深处传来："噬星者必须死。"

剑锋刺入胸膛的刹那，林夜看见她眼底闪过挣扎的星光。星核突然在他体内轰鸣，释放出被吞噬的克隆体记忆——三百年前，月见璃曾是噬星者的锁心人。

"原来你早就知道......"林夜握住剑身，任凭鲜血染红衣襟，"这一世，换你杀我。"

问心殿地砖突然崩裂，冰封三百年的业火喷涌而出。摇光长老在火中狂笑："红莲业火燃尽之日，便是天道涅盘之时！"他的道袍在烈焰中化为灰烬，露出布满星纹的躯体。

月见璃突然调转剑锋刺入自己心口，业火顺着剑刃烧向星核："这一世，我选第三条路。"她握住林夜的手按在星核上，"还记得敦煌的刻痕吗？"

浑天仪的虚影在二人头顶浮现，星核开始逆时针旋转。林夜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楚，仿佛有千万颗星辰在体内爆炸。最后一刻，他听到月见璃消散前的呢喃：

"三圣盟约的第三位，是红莲......"

......

漠北地底，青铜巨门缓缓开启。

澹台镜赤足踏过星骸，腕间青铜铃铛发出脆响。她停在冰封的业火前，指尖轻触冰层："姐姐，你终究心软了。"业火中浮现出月见璃的残魂，正在与星核碎片融合。

"值得吗？"澹台镜将红莲命格注入冰层，"为他逆转三千年轮回。"

残魂没有回答，只是凝成枚冰火交织的道种。地宫深处传来锁链断裂声，初代噬星者的青铜棺正在开启。澹台镜耳后的红莲纹路突然灼痛，那是天道在她身上刻下的烙印。

"快了......"她对着虚空轻笑，"当冰与火同烬，便是新天道诞生之时。"

无人知晓，青铜巨门后的壁画上，原本的三圣盟约图悄然改变——手持星秤的噬星者身旁，多了位身缠冰火双绫的女子。

而在更黑暗处，有双熔金般的瞳孔正缓缓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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