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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兵陶俑眼中的紫外线骤然熄灭,整座地厅陷入死寂。陆远的手电光扫过汞液池,忽然照见池底沉着一具镀铬棺椁——棺盖的错金纹路竟与三星堆神树残枝的断裂面完全契合。
“是声控密码棺!”方晴的辐射检测仪突然啸叫,她扯住要上前的孙广财,“棺椁表面有次声波涂层,活人靠近会引发脏器共振!”
吴青崖蘸着汞液在岩壁画出连山易卦,铜钱剑尖突然指向穹顶:“《吕氏春秋》载‘黄钟为宫,大吕为角’——这顶上六十四面编钟才是钥匙!”众人抬头,只见蜂巢状的青铜编钟构成穹顶,每口钟沿都阴刻着频率数值,钟槌竟是半截人骨。
郑一鸣的义肢弹出超声波发射器(频率20kHz),声波撞上编钟的刹那,整座音牢轰鸣如雷。孙广财捂住渗血的耳朵大骂:“狗日的!这比重庆防空洞里的日本声波炮还毒!”
“找对应五脏的编钟!”吴青崖撕下衣襟塞住耳孔,“肝属木,敲角音钟!肾属水,击羽音钟!”他甩出墨斗线缠住东北角一口刻着“羽”字的编钟,钟槌人骨突然自行摆动,敲出1986Hz的声波。
陆远瞳孔骤缩——这正是父亲工号中的年份数字。他抄起探铲猛击旁边刻着“426Hz”的编钟,青铜钟表面突然浮现切尔诺贝利事故的辐射值曲线。音波对冲中,七具镀铬棺椁从穹顶坠下,棺盖的铀玻璃观察窗后,隐约可见喉骨刻着频率编码的尸骸。
灰狼残党突然从汞液池冲出,枪口对准棺椁:“把密码交出来!”子弹击中棺盖的瞬间,整座音牢响起令人牙酸的次声波。走私犯们突然僵直,眼耳口鼻渗出黑血——他们的内脏已被震成肉泥。
“用钥匙当音叉!”方晴将双鱼玉佩抛给陆远。玉佩划过棺椁边缘的铀玻璃刻痕时,编钟突然奏响《诗经·秦风》的曲调。镀铬棺椁如莲花绽开,露出内部青铜神树的第三枝残件——断裂处的年轮状纹路,正与骊山方向传来的震波同步律动。
孙广财的洛阳铲撬开棺内夹层,发黄的工程日志簌簌掉落:“龟儿子!陆工把地宫结构图刻在死人肋骨上了!”泛着辐射蓝光的骨片上,铅笔绘制的世博会中国馆钢梁与秦陵地宫甬道竟通过龙脉共振相连。
吴青崖突然按住疯狂转动的罗盘,盘面裂纹竟与棺中尸骸的肋骨断口一致:“音牢要塌了!快用神树残枝启动逃生阵!”
陆远将残枝插入音牢中央的陨铁凹槽。六十四面编钟突然收声,化作九枚青铜衔环铺就光路。光路尽头,数以千计的镀铬阴兵在骊山方向列阵而立,它们手中的秦弩箭镞泛着铀玻璃幽光,箭尾缠着2010年世博会的防伪金线。
方晴的防护镜映出阴兵阵中的青铜祭坛——坛心供奉的正是神树缺失的第三枝,枝桠间卡着半块融化的诺基亚手机。当陆远迈上光路时,手机残骸突然亮起,1999年的加密短信在辐射中重组为父亲最后的血书:
“音牢非牢,乃龙吟之所。后世儿郎,当以铀火为引,秦腔为钥,开这天地玄关。”
汞液池突然沸腾如煮,阴兵阵中响起震耳欲聋的秦腔唱词。众人脚下的青铜衔环逐节亮起,在铀矿辐射中铺成直通骊山的虹桥——而虹桥彼端,父亲工号刻印的镀铬钥匙孔,正在地脉深处幽幽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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