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文学

第19章 镜花水月窥天机（第1页）

北境归来时，玄都仙门的琼华树开得愈发灿烂。粉白花瓣落在药庐石桌上，与晾晒的灵草相映成趣。玄都客将北境带回的冰珠置于浑天仪中央，珠子竟与星图产生共鸣，投射出一片旋转的幽蓝星轨。

“这冰珠里似乎藏着讯息。”他用镊子夹起一片星叶草，小心翼翼地放在冰珠旁。叶片刚一接触，冰珠表面浮现出细小的符文，如同活物般游动。我凑近细看，那些符文拼凑出的，竟是一副破碎的六界地图，缺口处闪烁着与雪之女神眼眶中相同的星云光晕。

正当我们研究时，阿宁慌慌张张撞开院门：“掌门！玄先生！七师叔在观星台出事了！”赶到观星台时，只见七师叔瘫坐在地，面前的占星盘裂成两半，手中紧攥着一块晶莹的碎片——那是从轮回镜上脱落的残片。

“镜中……镜中出现了末日景象。”七师叔声音颤抖，额间布满冷汗，“六界被黑暗吞噬，所有人都变成了没有灵魂的傀儡，而源头……”他指向残片，上面模糊映出一个黑袍人的背影，手中握着的，赫然是玄都客曾斩断的噬魂幡。

玄都客拾起碎片，指尖刚触碰到镜面，残片突然迸发强光。我们被光芒笼罩，再睁眼时，竟置身于一片灰蒙蒙的空间。四周漂浮着无数破碎的镜面，每一面镜子都映着不同的未来：有的镜中，玄都仙门化作废墟，弟子们的尸体被黑雾缠绕；有的镜中，我与玄都客刀剑相向，鲜血染红脚下的星河。

“这是……命运的分岔点。”玄都客握紧黑刀，刀刃在虚空中划出火星，“但这些都不会成真。”他的话音未落，所有镜面突然扭曲，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画面——黑袍人站在真如境的核心，将无数人的魂魄注入噬魂幡，整个六界的星光都在为之黯淡。

“原来雪之女神收集眼睛，是为了让黑袍人窥见更多命运。”我握紧玄都令牌，金光与周围的灰暗形成鲜明对比。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镜中走出——是白纱女子的星灵。她的裙摆飘动间，洒落点点星光，手中捧着的，正是轮回镜缺失的另一半。

“你们终于来了。”星灵将残片与玄都客手中的碎片合二为一，轮回镜重新凝聚成型，“黑袍人是命运的篡改者，他妄图吞噬所有分岔的未来，让整个六界只存在一种可能。”她指向镜中黑袍人，其面容正在不断变化，“他能变成任何样子，藏在任何角落。”

玄都客周身星光暴涨，与我对视一眼：“无论他是谁，躲在哪里，我们都要将他找出来。”轮回镜突然剧烈震动，映出六界各地出现的异样：南疆的万虫冢再次沸腾，东海的时空裂隙有黑影穿梭，就连玄都仙门的护山大阵，都在隐隐渗出黑雾。

星灵将轮回镜推向我们：“带着它。每战胜一次危机，镜子就会拼凑出黑袍人的真实面目。但要记住，比敌人更可怕的，是你们内心的动摇。”光芒消散前，她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在某个命运里，你们选择了向黑暗妥协……千万不要重蹈覆辙。”

回到现实，观星台的风依旧轻柔，琼华树的花瓣落在轮回镜上。玄都客伸手接住一片花瓣，将其夹入《六界漫行录》：“清玄，无论前方是怎样的未来，我都会站在你身边。”他的目光坚定如星，黑刀刀柄上的同心结与我腰间的香囊轻轻相碰，发出细微的声响。

而在六界的某个角落，黑袍人望着手中不断变化的面容，发出低沉的笑声。一场关乎命运与自由的终极之战，正悄然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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