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文学

第19章 残魂附剑斩心魔（第1页）

剑冢的狂风卷着锈铁腥气灌入喉头时，言兮腕间的冰魄锁链正渗着凌渊的鎏金血。这座悬浮在忘川旋涡中的坟场堆满弑神者的残剑，每柄断刃都插着块刻有心魔咒的颅骨，颅骨眼窝中跳跃的磷火映出三百五十九种她的死状。最中央的祭剑台上，那柄缠着雪莲发丝的青铜剑突然震颤，剑身浮现的裂痕与言兮脊背的弑神纹完全重合。

"你来了……"

寒霖的叹息混着铁锈味飘来。他倚在祭剑台边缘的断龙柱上，西装早被剑气割成布条，裸露的胸膛刻满与剑冢符咒相同的纹路。冰霜剑插在脚边，剑柄上挂着的不是往生符，而是言兮在现代考古时丢失的工牌——照片上的她正在三星堆坑底擦拭青铜镜，而镜中倒影分明是阿颜的脸。

言兮的纳米战衣在剑风中出现裂纹，弑神枪尖抵住最近的一柄残剑。剑身突然爆出青鸾形火焰，火中浮现的画面让她瞳孔骤缩：三万年前的雪莲跪在同样位置，正将冰魄锁链钉入自己灵台，锁芯里封着的竟是凌渊的半缕神魂！

"心魔是斩不尽的。"寒霖的冰霜剑气扫过祭剑台，满地颅骨突然睁眼，"就像这些弑神者，每人都以为自己杀的是天道……"他指尖抚过工牌照片，冰霜在言兮的倒影上蔓延，"……其实斩的都是自己的影子。"

弑神枪突然暴走，枪尖莲心绽开的却不是烈焰，而是忘川水凝成的记忆珠。珠子炸裂的刹那，剑冢刮起腥风血雨——历代弑神者的残魂从断剑中爬出，他们手中握着的兵器皆与言兮的弑神枪形似，而每张脸都是她在轮回镜中见过的模样！

"看看这些心魔的真容！"天机阁主的声音从祭剑台底部传来，青铜剑突然活过来刺向言兮后心。纳米战衣的警报声中，她看见剑身映出的不是自己，而是凌渊与寒霖交融的神魂——那神魂的眉心嵌着块命契芯片，正渗出漆黑的魔气。

寒霖的冰霜剑格开致命一击，西装碎片在剑气中化作雪莲的残影。当他徒手抓住青铜剑刃时，掌心流出的血竟是鎏金色："师妹，剑冢葬的不是兵器……"剑身突然浮现昆仑地脉图，每道裂痕都是命契丝线的走向，"……是历代持剑人的痴妄！"

弑神枪刺入地脉图的瞬间，剑冢开始崩塌。残魂们发出凄厉尖啸，他们的兵器相互碰撞，在虚空织成张巨大的心魔网。言兮的纳米战衣彻底碎裂，脊背的弑神纹爬满脖颈，她看清网上每个结点都挂着块记忆碎片——凌渊剜出阿颜眼睛时的颤抖、寒霖在魔渊自囚万年的孤寂、雪莲将冰魄锁刺入心脏时的解脱……

"现在，该见见你自己的心魔了。"

天机阁主的数据流凝成实体，他手中握着的竟是言兮在现代用的考古刷。刷毛扫过青铜剑，剑身浮现出实验室的场景：三百五十九个培养舱同时开启，每个克隆体眼中都跳动着弑神枪的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