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文学

第71章（第1页）

第36章

与世界之树即将坍塌的噩耗一同来的，是地狱六个魔鬼大公联合攻打阿舍尔。

他们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拜蒙已经不是曾经的拜蒙，而是人界神使派来的奸细，只有杀了他，地狱才会安宁。

可笑，这地方什么时候安宁过。这个世界也不曾安宁过。

阿舍尔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已然准备好了一切。追随老魔王和拜蒙的人不在少数，虽不及六大公多，但阿舍尔说了：没有哪个群体会是铁板一块。这似乎是七芒星覆灭告诉他的道理。他比伊西斯想象的变得更加成熟现实又果决。

他陪伴伊西斯的时间开始变少，但却仍旧会在每个伊西斯醒来的清晨守候在她身边给她第一个亲吻。直到某一天他没有在床榻上找到伊西斯，而是在城堡最高的塔楼上。

“伊西斯，跟我回去吧。”阿舍尔找到她，从身后将她紧紧抱住，“今天的圣杯水还没有喝，我们回去把药喝了然后好好休息，好不好？”

伊西斯没有动，只是望着远处的荒漠，天地交界处尘烟滚滚，燥风送来战争嘶喊吼叫的杀戮之声，伊西斯心烦意乱。

阿舍尔拥着伊西斯往楼下走去：“我不能陪你太久，你回房间休息好吗？求求你。”

伊西斯没有反抗，越来越虚弱的身体并不能支撑她太久的任性。只能任由阿舍尔将她塞回被子里，锁在屋子中。意识越来越模糊，灵魂的缺口令她痛苦，她似乎开始遗忘。

“这既是你违抗我的代价，伊西斯。你们的力量由我开始，竟然还妄想覆灭我的权利，不自量力！”

“你祖母能够建立阿莱匹罗忒是由于我的怜悯，你母亲能够生下你也是由于我的仁慈，所有人类能活下来都仰仗于我的能力。如今你们却忘恩负义倒打一耙，想要摒弃神的旨意与权威，那等待你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你会发现当你失去了神力，根本没有人爱你，根本没有人！”

伊西斯沉默许久，久到华瑟塞福涅以为她已经认可了自己的话语，却听到她虚弱的声音：“你错了。没有你们，人类照样能用自己顽强的生命力去生活，去创造，去繁衍。如果不是因为你们与魔鬼相斗争夺资源，世界之树又怎会受到重创，人类又怎会面临生死困境？一切因你们而起，自然要你们负责。

“祖母建立阿莱匹罗忒是因为她的善良，人们的团结而不是你的怜悯，母亲能生下我是因为与父亲的相爱和对我的慈爱，更不是因为你的仁慈。你如果怜悯人类就不会要求人类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献给你，你如果仁慈更不会指示安提利用巫术创造异鬼为祸人间，也不会把我逼成现在这个模样。

“你说人类是因为你们才能活下去。你错了，人类之所以能够活下去是因为我们有顽强的生命力，有同情他人的怜悯心，有互帮互助的团结心。你们的给予不过是高高在上的施舍，或者说……本就是你们欠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