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文学

第44章（第2页）

“对不起，唯独这三个字，我给不了你。”说完，我便毅然转身离开了，留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大厅里。

我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也不清楚究竟该怎么做才能符合他的心意。我只知道，我给不了他想要的答案。

或许我也爱他，但我终究还是说不出口。我要是答应他了，那以后我们被众人注视的目光会是怎样？我们在别人的流言蜚语当中又该如何生存？我想保护他，所以只能拒绝他。我暗自骂自己太不是人了，居然拒绝了他，明明我也爱他，或许吧，我真的是个烂人。

在那之后，他与我的联系少了许多。每次看到我，他都眼神闪躲，我知道，他是怕被误会。我多想和他说清楚，可却没有那个勇气。

我已经不记得在这所监狱里度过了多少个春秋，我看着他一点点长大成人，才真切地感受到时间的悄然流逝。

我没想过要逃出去，就算我有能力逃出去，又能去哪儿呢？又该怎么办呢？

在「剧本」的最后，TOPA手中的刀狠狠刺入了他的心脏。那一刻，我崩溃了，我还没能好好地和他说话，他还没能听到我对他说的那句“我爱你”。

我疯了似的冲向TOPA，将他狠狠推倒在地，用手死死地掐住他的喉咙，声嘶力竭地怒吼着：“你怎么敢杀死他！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为什么！”

最终，我杀死了TOPA。我看着他脸上的面具有些出神，犹豫片刻后，我颤抖着摘下那个人皮面具。当看到面具之下的容貌时，我恍惚了，竟然是我自己？我亲手杀死了我最爱的人？不……我不敢相信这一切……不，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我崩溃大哭，抱着他的尸体哭得昏天暗地。过了许久，我强忍着悲痛，擦拭着泪痕，看向被我扔在一边的面具。我缓缓拿起来，对准他的脸，这一看，我吓住了，面具正是他的模样。

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这么久了，我在TOPA身边这么久，怎么能一直都没发现？

一个极端的想法在我脑海中浮现，我拿起TOPA手上的刀，将我爱人的脸割了下来，精心做成新的人皮面具。从今往后，我就是新的TOPA。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我拥有了TOPA的权能，能够将一些罪孽深重的人抓来这里，执行属于他们的死亡。

我在雕像面前坐了很久很久，痴痴地等待着他的归来。

又过去了几十年，我已经老了，身体大不如前。当我再次看见他时，他依旧很年轻，不像我，早已老态龙钟。

他似乎认出我了，快步朝我跑来。但我们之间隔着一层保护罩，他只能隔着保护罩紧紧抱着我，说道：“哥，我回来了。我爱你。”

他还记得我，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知道他怎么还能记得我。我高兴得不知所措，轻轻抚摸着他的脸，说道：“我已经老了，不值得你喜欢了。你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喜欢我啊？”

“哥，我就是喜欢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说着，他抱得更紧了。我想将面具摘下，可那面具已经牢牢地焊死在了我的脸上，我只能隔着面具默默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