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文学

第29章（第3页）

但在记忆中的那一天，下着大雪的山间阶梯上。青之王垂下眼，看着赤之王顺着落满雪的台阶一步一步走过来。风吹过道路两旁堆满厚重积雪的苍松与树枝，簌簌抖落零星的雪块。清冷的风吹拂过脸颊，周防尊看起来对他的等待并不意外。

他知道那个男人想要去往何方，他正向着毁灭的道路毫无动摇地前进。倘若这样继续放纵自己的力量，本就濒临崩溃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一定会彻底陨落。宗像礼司注视着他的眼睛。细碎的雪落在两人肩上，随后隔着衣料被体温融化。

“停手吧，周防。”

他这样对他说道。

而赤之王呢，只是懒洋洋地询问他要不要烟。宗像礼司看着对方叼着一根燃了一半的万宝路，便也伸手抽走了他烟盒中的最后一根。

周防尊像是勾了勾嘴角，又仿佛只是维持着一贯散漫的表情。宗像礼司摸索着去拿兜里的打火机，却在擦肩而过的瞬间，被对方抬手用一簇转瞬即逝的火苗点燃了烟头。

袅袅的烟雾飘散向高空，青之王深吸一口，辛辣的尼古丁席卷肺腔，甚至有些呛人。就像是香烟主人一样。他一言不发地衔着香烟，任凭身后的男人走远。他没有停留，他也没有回头。

王都是傲慢过头的家伙。

他们各有各的道路，执迷不悟地顺着自己的选择行走。破坏与秩序本就是不相容的道路，以至于哪怕可以看作是朋友的人，最常做的事情却是大打出手。宗像礼司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闪烁，但他很快从回忆里抽身，继续说道：“等到了时间，我会带他离开的。”

他将用曾经贯穿他心脏的剑，再一次洞穿他的胸膛。

这便是属于王的职责，他必将亲手手刃另一位王者，哪怕对方是周防尊。

狼也因此陷入短暂的沉默，他顿了顿才继续问：“还有多长时间？”

“四天。”宗像礼司没有掩饰。“在此之前，就算是我也没办法直接带他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