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文学

第8章 残响与低语（第2页）

“回声幽灵。”守墓人解释道，“是被‘纳古尔’吞噬后，强烈的精神印记被困在现实畸变点的可怜虫。无视它们，它们无法伤害你，但接触过多会污染你的精神稳定值。”

林烨小心翼翼地避开一个不断用手抓挠自己脸庞的幽灵，穿过它时，一阵极致的、想要撕碎自己皮肤的躁动感猛地冲入他的脑海，又被血清强行压了下去。

他感到一阵后怕。

突然，走在前面的守墓人猛地举起拳头，示意停下。

“侦测到高强度灵能波动。前方有东西‘活’着。”他的电子音压得更低。

两人匍匐在一堆扭曲的、仿佛内脏化石般的怪异构造后面。守墓人调整着步枪上的瞄具，林烨也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前方是一片相对开阔的区域，曾经似乎是工地的材料堆放处。但现在，那里盘踞着一个难以名状的怪物。

它大致呈人形，但由粗糙拼接的水泥块、扭曲的钢筋、以及无数惨白的、仍在开合蠕动的牙齿构成。它的“头部”是一个不断旋转的、由尖锐螺纹钢构成的钻头，上面沾满了暗红色的污垢。它没有眼睛，但它的整个存在本身仿佛就在“注视”着周围。它缓慢地、笨重地移动着，所过之处，地面那些苍白骨齿碎片会像活过来一样自动吸附到它身上，让它变得更加庞大。

它发出一种低沉的、如同磨盘研磨骨骼般的轰鸣声。

“是‘齿骸守卫’。”守墓人快速说道，“‘纳古尔’利用此地残留的物质和精神碎片拼凑出的自动防卫机制。战斗力不强，但异常顽固，而且会发出警报。”

“怎么办？”林烨握紧了手中的脉冲手枪，手心全是汗。

“不能让它发现。它的警报会惊醒更多东西，甚至可能引起‘纳古尔’本体的注意。”守墓人冷静地评估着，“我需要你制造一个 diversion（ diversion：分散注意力的事物/声东击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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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林烨一愣。

“看到你侧后方那根倾斜的、仿佛由凝固的黑色眼泪构成的柱子了吗？”守墓人指示道，“用你的脉冲枪，最低功率，射击它的基部。那东西结构不稳定，能量扰动会引发小范围的能量释放，足够吸引那守卫的注意力。我会趁机解决它。”

林烨顺着指示看去，果然看到一根扭曲的、表面不断渗出黑色油状物的怪异石柱。他咽了口唾沫，举起脉冲枪。这武器比他想象的要沉。

“最低功率……是哪个……”他笨拙地寻找着开关。

“侧面那个蓝色的旋钮，逆时针转到尽头！”守墓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那齿骸守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移动的方向微微偏向他们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