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文学

第34章 废墟、密钥与燃烧的摇篮（第2页）

“家？”帝壹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艰涩，“你的家…在哪？还记得吗？”

洛璃的呼吸猛地一窒。她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凌乱的长发滑向两侧，露出了那张苍白得近乎透明、布满泪痕（早已干涸）和细小伤痕的脸。冰灰色的眼眸不再空洞，却盛满了痛苦、迷茫，以及一种溺水者般的绝望。她看着帝壹，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对这个唤醒她痛苦深渊的“污染源”的恨意？有对这个在冷藏库挡在她身前的“变量”的困惑？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家”这个字眼的…微弱渴望？

“家…”她的嘴唇翕动着，声音如同风中残烛，“…山坡…紫色的…小花…阳光…很暖…”她的眼神瞬间变得遥远而模糊，仿佛在努力捕捉那转瞬即逝的温暖幻影，“…一只…粗糙的手…擦掉…膝盖上的…泥…” 但下一秒，这微弱的暖意就被冰冷的现实彻底击碎，她的眼神瞬间被刻骨的痛苦和仇恨淹没，“然后…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白色的房间！只有针！只有冰冷的机器！只有‘摇篮曲’！是他们！夺走了我的家！把我变成了…Θ-7！” 最后三个字，她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怨毒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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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帝壹的左眼深处，那麻木的灼痛区域猛地传来一阵剧烈的、如同被高压电击中的抽搐！视野瞬间被一片刺目的白光淹没！白光中，无数破碎的画面如同疾驰的列车般闪过——模糊的紫色花海…一只粗糙的大手…温暖的阳光…然后瞬间切换成冰冷的手术灯…无影灯下冷漠的眼睛…粗大的针管…植入颈后的剧痛…以及…一个穿着白大褂、背对着画面、只露出花白头发的模糊身影！那个身影的侧脸轮廓…似乎…在哪里见过？！

**「被动感知：记忆碎片共鸣（目标：洛璃 - 关联：童年碎片 / 改造者影像碎片）！」**

**「污染核心：异常波动（强制关联）！」**

剧痛！帝壹闷哼一声，左手死死按住剧痛的左眼，身体因痛苦而蜷缩。那模糊的花白头发身影…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脊椎窜上头顶！他猛地想起在郑国栋崩溃时，“天秤之眼”灌注给他的、属于郑国栋的肮脏记忆片段里，那个在密谋清除帝壹的阴影中，只露出半张脸、有着花白头发和鹰钩鼻的…“上线”！

改造洛璃的人…和郑国栋背后的“上线”…是同一个人？！或者…是同一个组织？！

“呃…”帝壹的痛苦呻吟打断了车厢内压抑的气氛。

“怎么了？”秦岳立刻警觉地看过来。

“眼…眼睛…”帝壹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很痛…看到…花白头发…手术…”

秦岳和苏晚对视一眼，眼中瞬间闪过惊骇！洛璃也猛地看向帝壹，冰灰色的瞳孔剧烈收缩！花白头发！手术！这两个关键词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混乱而痛苦的核心！

“是他！”洛璃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尖利，身体因极致的恨意而微微颤抖，“那个…魔鬼！”

秦岳脸色阴沉如水，手指在平板上飞快操作，调出几张极其模糊的、从郑国栋和王德发相关监控中提取的截图。一张是在高档会所门口，一个戴着宽檐帽、只露出花白鬓角和鹰钩鼻下半张脸的身影正弯腰进入一辆黑色轿车；另一张是更模糊的远景，似乎是在某个研究所的侧门，一个穿着白大褂、同样有着花白头发的身影匆匆走过。

“代号：‘教授’。”秦岳的声音冰冷刺骨，“郑国栋和王德发那条线上的‘上线’，也是‘忒弥斯’核心项目‘摇篮曲计划’的…首席科学家。洛璃…很可能只是他众多‘作品’中的一个。”

“摇篮曲计划…”苏晚盯着屏幕上那冰冷的词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更快，眉头紧锁，“外溢数据碎片里这个词组加密层级最高！关联词条全是最高密级！‘忒弥斯’核心逻辑模块…‘零号协议’底层指令…神经接口强化…记忆覆写…人格重塑…还有…”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大规模筛选与适应性测试？！”

大规模筛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