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文学

第308章 摇篮质问与追兵将至（第1页）

那由光与水构成的巨大虚影，其意念如同深海暗流，温和却带着无法抗拒的威严，在空腔中回荡。它的问题直指核心——“余烬”与“终末”的印记，显然是指他们获得的前两块契约碎片。

洛璃心中一凛，能直接感知到碎片的存在，这个“生命的守望者”绝非寻常。她上前一步，尝试用意识回应：“我们为寻找散落的契约而来，为了对抗一个试图抹杀所有‘变量’，建立绝对秩序的存在——‘绝对理性’。”

“绝对……理性……”那虚影的形态微微波动，仿佛在咀嚼这个词的含义，意念中流露出一丝了然与……淡淡的悲哀？“啊……是‘祂’……秩序的化身，逻辑的终点……亦是……生命的对立面。”

它的意念扫过洛璃，更准确地说是扫过她胸前的吊坠：“汝等身上，确实缠绕着与‘祂’对抗的因果，以及……一丝被‘祂’所忌惮的‘悖论’之息。但是……”

虚影的意念陡然变得严肃：“‘摇篮’之地，孕育无限可能，亦是脆弱之地。‘余烬’承载着文明的哀伤，‘终末’昭示着万物的归宿，它们的‘重量’会干扰此地的平衡，甚至……扼杀初生的可能。汝等携带它们至此，本身就已是一种‘污染’。”

随着它的话语，周围那片散发着白光的珊瑚丛似乎微微黯淡了一些，空气中流淌的生命气息也出现了一丝紊乱。

李铭急忙解释道：“我们并非有意打扰！我们只是需要集齐碎片，才能……”

“集齐碎片？”虚影的意念打断了他，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意味，“汝等可知，‘契约’并非工具，而是‘记录’？记录着秩序与混沌、诞生与终结、存在与虚无的古老平衡？强行聚合碎片，试图以其力量对抗‘绝对理性’，无异于引火烧身，甚至可能加速平衡的崩溃。”

这话如同冷水浇头，让洛璃等人愣住了。星语者指引他们寻找碎片，是为了对抗“绝对理性”，而这位“摇篮”的守护者却警告他们，集齐碎片可能带来毁灭？

“那我们该怎么办？”洛璃问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难道要坐视‘绝对理性’吞噬一切吗？”

虚影沉默了片刻，那不断变幻的形态仿佛映照着无数生命的诞生与消亡。“对抗‘绝对理性’，需要的并非更强大的‘秩序’力量，而是……真正的‘变量’，不可预测的‘可能性’。”它的意念指向洛璃，更准确地是指向她吊坠内的帝壹意识，“比如……他。”

“但即便是‘悖论’，也需要成长的土壤，需要面对抉择的淬炼。”虚影继续道，“‘摇篮’可以给予你们一次机会，一次……直面生命本源，审视自身道路的机会。但前提是，你们必须将‘余烬’与‘终末’暂时留于此地，由我看管。它们的‘重量’，不应由尚未坚定的灵魂背负。”

要将千辛万苦得到的两块碎片留在这里？雷骁和李铭都面露难色，看向洛璃。

洛璃抚摸着胸前的吊坠，她能感觉到帝壹的意识也在沉默地思考。虚影的话不无道理，前两块碎片蕴含的信息和力量确实极其沉重，连她都感到难以承受。而且，这个“摇篮”守护者似乎并无恶意，更像是一个中立的观察者与保护者。

“我们如何相信你？”洛璃抬头，直视那巨大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