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文学

第10章 第一步（第2页）

影山光趴在哥哥怀里，因为成功的兴奋和刚才的紧张，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然后，她仰起头，对着近在咫尺的哥哥的脸，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的、带着巨大成就感的笑容，口水都差点流到他衣服上。

“啊！啊！”她兴奋地叫着，小手抓挠着他的前襟。

飞雄低下头，看着怀里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妹妹，又看了看她刚刚走过的那段路。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总是显得过于冷静的眼睛里，清晰地映照着妹妹小小的、雀跃的身影，仿佛有星光落入了深蓝色的海面。

他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抬起一只手，不是像以前那样戳她的脸，而是非常轻地、带着点生疏的意味，拍了拍她的后背。

像是在说：“嗯，做到了。”

影山光笑得更开心了，把脸埋在他怀里蹭了蹭。

爷爷站在厨房门口，手里还拿着洗到一半的青菜，看着廊下相拥的兄妹俩。哥哥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刚刚学会走路的妹妹，阳光将他们笼罩在一圈温暖的光晕里。

他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看了许久，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的弧度。

生命的成长，有时候就发生在一瞬间。从爬行到站立，从蹒跚到行走。

而有些陪伴，无需言语，就在那静静的注视和张开的手臂里，完成了最初的守护与见证。

飞雄抱着怀里软乎乎的、因为成功而兴奋扭动的“小负担”，第一次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和排球一样，稳稳地、落在了他心里一个很重要的位置。

他想了想，把旁边那个检查了一半的排球拿过来，塞到妹妹手里。

“给。”他说。

这一次，不再是笨拙的分享，也不是愧疚的补偿。

更像是一种……认可。

认可你，走到了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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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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