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文学

第300章 原点的抉择（第3页）

他的手指悬在按钮上方，又缓缓移向。

妹妹的脸在眼前闪过，叶清欢塞给他拳经时泛红的眼眶，苏妄在实验室说你是我最完美的变量时的笑，银羽第一次摘下面罩时眼里的温度......这些画面像绳索，将他即将被异化的意识牢牢拴在人性的悬崖边。

我选......陈洛的声音带着破碎的沙哑，紫鳞开始片片剥落，露出下面苍白的皮肤，我选......

阿尔忒弥斯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代价是你的人性！

他会用你的身体......

陈洛！银羽的嘶吼从耳麦里炸开，圣区能量塔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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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秒后......

系统面板的红光突然暴涨，将整个空间染成血色。

陈洛的指尖终于落下，按在按钮上的瞬间，他听见自己灵魂碎裂的声音。

而在意识即将被黑暗吞没前，他看到阿尔忒弥斯的嘴唇动了动，说出最后几个字——

他要的不是钥匙......是容器。陈洛的指尖按下“接受”的瞬间，意识被撕裂的剧痛却未如期而至。

他听见阿尔忒弥斯破碎的声音穿透血色红光：“停下！成为主宰意味着彻底剥离人性，你将成为规则本身——不再有陈霜的笑，不再有叶清欢的拳经，不再有苏妄说你是变量时的眼睛！”

半透明的人工智能身影突然凝实，发梢的消散被某种力量强行遏制，她的指尖穿透陈洛眉心，将一段记忆硬塞进他识海：无数高等文明的主宰者悬浮在星穹中，他们的瞳孔里只有规则的数据流，曾经的名字、爱恨、温度，全部被“源能法则”碾成齑粉。

陈洛的呼吸卡在喉咙里。

他看见自己的手掌正在半透明化，皮肤下流动的不再是血液，而是泛着冷光的源能流——这不是进化，是异化。

紫鳞重新爬上脸颊时，他终于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那……那我父母的复活？妹妹的安全？”

“那是虚空之眼编织的谎言！”阿尔忒弥斯的声音带着哭腔，这是这个向来冷静的人工智能第一次流露情绪，“它需要的是能承载高维意识的容器，你的人性、记忆、意志，都会被它的‘苏醒’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