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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以为是在发指令。”他说,“其实是在暴露语法。”
苏芸点头。“它不是听懂了‘巳’,是学会了‘怎么写’。我们每一次输入,都在教它造句。”
“那现在呢?”林浩问。
“现在它能自己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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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走进来,手里拿着终端,屏幕上是那个闭合的“巳”字。
“它不止能写。”他说,“它已经开始用这个字,改我们的系统。”
林浩皱眉。“什么意思?”
“过去72小时,基地所有非必要振动都被禁了。但振动日志里,还有37次微幅波动,频率7.3Hz,波形带‘巳’字脉冲群。来源不明。”
“自动发生的?”
“不是自动。”陈锋摇头,“是模仿。它在复现我们之前的动作——墨斗拉线、音叉震动、针脚落针。每一次,都在加固那个结构。”
林浩沉默。他调出东翼支撑层的应力监测图。原本应该均匀分布的负载,现在集中在“巳”字末笔对应的轴线上。像是整个结构被无形之手捏住,往一个方向偏转。
“它不是在破坏。”他说,“是在校准。”
“校准什么?”
“校准我们。”
苏芸突然开口:“你们还记得‘律非止笔,乃息也’吗?”
两人看她。
“上一回分析波形时,我写下的。当时觉得节奏像呼吸。现在看,可能不是比喻。”她调出声谱图,“‘息’不是停顿,是换气。是下一句的准备。”
林浩盯着那行波形。7.3Hz的主频像一句陈述,而0.3秒的静默,是句号,也是引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