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文学

第94章 打一架吧？（第2页）

纯净灵魂？接近神明？九天转述的安荣的话在他脑海中盘旋。他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关乎狯岳生死的漩涡中心，而狯岳激烈的抗拒，像一把冰冷的刀，将所有人都推开了。但又好像不对。

“难受个屁！”伊之助烦躁地抓着头套，“本大爷看他们就是吃饱了撑的！打一架不就完了！谁打赢了听谁的！”

“不是打架那么简单……”炭治郎叹了口气，眉头紧锁。他犹豫了一下，看向善逸那散发着冰冷气息的背影，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善逸……”炭治郎的声音温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狯岳先生他……只是太要强了。他不想……不想连累别人，也不想示弱。那个办法……听起来确实很危险，他害怕也是……”

“害怕？”善逸猛地转过身，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金褐色的眼瞳里布满了骇人的血丝，里面翻涌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痛苦和暴怒，他害怕？！是，他的狯岳怕死，他害怕到为了活下去什么都能干的到。他就是一个不知满足的人。他害怕的是失去那该死的‘力量’！怕的是变成一个连刀都拿不稳的‘废物’！

善逸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指着病房的方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味：“你听到了吗？！他宁愿咳血！宁愿死！也不肯接受那个办法！不肯……不肯让你帮他！为什么？！因为他觉得那是施舍！是怜悯！是他狯岳最不屑的东西！他宁可拖着那副破身体，被那鬼东西一点点吸干，也要守着那点可怜的力量！他根本……根本就没想过要活下来！”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撕心裂肺的绝望。

炭治郎被他眼中那深沉的痛苦和指控震住了，一时语塞。

“善逸君……”九天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琥珀色的猫儿眼里满是难过和自责，他声音低低的，“对不起……是我……是我没把话说好……刺激到狯岳哥了……”

“不关你的事。”善逸猛地打断他，声音疲惫而冰冷。他用力抹了把脸，金褐色的眼瞳里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的绝望，“是他的选择。他选了他的骄傲，他的力量……没选……”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只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伊之助抱着胳膊，野猪头套下的眼睛扫过众人，突然粗声粗气地插了一句，带着野兽般的直白和犀利：

“喂！玟意！你在这要死要活地喊有什么用？那黑毛刺猬关在屋子里听得到吗？有本事你冲进去把他揪出来打一顿啊！打到他服气为止！光在这对着树发狠算什么本事？跟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

这毫不留情的、近乎羞辱的话，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了善逸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闭嘴！！！”善逸霍然睁眼，金褐色的眼瞳瞬间被狂暴的雷光充斥！一股压抑了太久的、无处发泄的暴怒和恐惧如同火山般轰然喷发，他周身猛地炸开刺目的金色电弧，整个人如同被激怒的雷霆凶兽，身形一晃，瞬间消失在原地。

“雷之呼吸·壹之型·霹雳一闪！”

轰——！

一道压缩到极致的炽烈雷光撕裂空气，带着毁灭性的气息，并非冲向伊之助，而是狠狠撞向操场边缘一块半人高的巨大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