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文学

第64集：战斗喧嚣沉寂后的二三事（第1页）

干掉他们后和缴获的物资驱散了部分疲惫，但无法掩盖队伍整体状态的下滑。秦建国自己的伤口在奔跑和战斗中再次崩裂，渗出的鲜血将腰间的布条染得更深。李二狗虽然强打精神，但脸色苍白，呼吸微弱，急需休整和药品。其他队员也个个挂彩，体力消耗极大。更重要的是，他们出发时携带的、本就不多的口粮已经见底。饥饿，这个更原始的敌人，正悄然逼近。

“建国，子弹是多了几颗，可肚子里的锣鼓敲得更响了。”张老歪清点着缴获的干粮，几块硬得像石头的杂面饼子和一小撮盐巴，根本不够七个人分，“得赶紧弄点吃的，不然不用敌人追，咱们自己就先趴窝了。”

秦建国何尝不知。他环顾四周，浓密的森林在短暂的战斗喧嚣后重归沉寂，但这种沉寂背后，是弱肉强食的永恒法则。他们是猎人，但现在，他们必须先成为成功的采集者和狩猎者。

“原地休息一刻钟，处理伤口，分食干粮。”秦建国下令，声音有些沙哑，“老歪叔，你经验老道，看看这附近有什么能果腹的？野菜，野果，或者……有没有兽迹。”

张老歪点点头，像一头老猎犬般翕动着鼻子，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地面的痕迹和周围的植被。他掰下一段草茎放在嘴里嚼了嚼，又蹲下身，仔细查看泥地上的印记。

“有戏，”片刻后，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这边有野猪拱过的痕迹，还不算旧。另外，那棵树上缠着山葡萄藤，果子虽然小了点，但能吃。地上还有些马齿苋和蕨菜，嫩尖可以摘。”

消息像一阵微风，让死气沉沉的队伍恢复了些许活力。

“根生，你带一个人，负责采集野菜和野果，注意辨别，只摘认识的，动作要快！”秦建国迅速分配任务，“老歪叔，你和我，再加上大牛，我们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打到那头野猪。其他人原地警戒，保护二狗！”

狩猎小队再次分离。根生带着人迅速行动起来，用随身携带的小刀采摘着一切可食用的植物嫩叶和那些酸涩但能补充水分和糖分的小野果。

秦建国、张老歪和体格最壮硕的大牛则循着野猪的踪迹，小心翼翼地向前摸去。张老歪端着那杆老枪走在最前，秦建国持着缴获来的步枪居中策应，大牛则握紧了一柄厚重的开山斧，准备近身搏斗。

野猪的踪迹断断续续，穿过一片低矮的灌木丛，指向一条林间小溪。溪水淙淙，是动物饮水的必经之地。

“就在附近了，”张老歪压低声音，示意大家隐蔽，“这畜生精得很，闻到人味儿就该跑了。”

三人埋伏在下风口的岩石和树后，屏息凝神。时间慢慢流逝，只有溪水声和林间的鸟鸣。就在秦建国感觉腿部伤口一阵阵抽痛，几乎要放弃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对面林中传来。

紧接着，一头体型不小的黑色野猪，晃动着獠牙，警惕地踱步到溪边，开始喝水。它皮毛粗糙，鬃毛耸立，看起来十分强壮。

张老歪缓缓举枪，瞄准。老枪的准星稳稳地对准了野猪的头部要害。他知道，机会可能只有一次。子弹珍贵，必须一击致命。

秦建国和大牛也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砰！”

老枪发出一声沉闷的怒吼。子弹精准地命中了野猪的耳根部位！那野猪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颤，却没有立刻倒下，反而受惊狂怒，赤红的眼睛瞬间锁定了枪响的方向，刨动蹄子，低着头就疯狂地冲了过来！

“小心！它没死透！”张老歪一边急忙退壳上弹，一边大吼。

受伤的野猪速度极快，如同一个失控的黑色的炮弹，直扑三人藏身之处！

“大牛！”秦建国厉声喝道，同时举起步枪瞄准，但野猪冲刺路线飘忽，难以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