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文学

第307章 进长安（第3页）

灾后场景简静不是第一次见，但这种场景无论见多少次，都很难习以为常。

街道被大火夷为平地，不少房屋化为一片焦土，断砖残瓦堆积如山，不少道路因此被堵塞。

废墟边缘，还能看到一些饿殍蜷缩在地，不用靠近都能想到尸体已经僵硬，身上几乎都是不着片缕，裸露的皮肤像是被烟火熏过一般发黑。

空气里到处是难闻的气味，那种味道简静形容不出来，唯一能分辨的是夹杂其中的腐烂味道。

有些尸体甚至都看不出人样了。

刚进城的时候，她甚至看不到一个活人，前行一段距离后，才零星看到几个幸存的百姓。

在她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也看到了她，视线却是先落在了她身下的马匹上，原本空洞而麻木的眼神在那瞬间迸发出了光亮，像是饿久了的狼群看到了猎物。

然而，很快他们就发现，简静这一群人身上装备齐全，带着武器不说，人数也比他们多，于是一时冲动往这边跑了几步后，就很快退却，只隔着一段距离死死盯着他们。

说实话，他们的眼神落在身上，会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不仅仅是马匹，简静甚至感觉他们看向自己的目光也像是在看某种食物一样。

而他们看似迫于他们这群人表现出的武力不敢造次，但那牢牢锁定他们的目光和缓慢跟随他们身后的行动，都让人觉得他们并没有放弃，只是在等待一个机会。

等待一个他们露出破绽，他们就会伺机而动的机会。

也有一些人即便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也没有跟上来，而是麻木地看了一眼后，低头继续在废墟边缘挖掘掩埋的粮食或者衣物。

简静还看到有人直接抓起一把土就塞嘴里，甚至都没看一眼那土里混了些什么东西。

让人看着心堵得慌。

可即便如此，简静也知道，眼下她不能给他们食物，一旦她在这时候露出柔软的心肠，下一瞬就可能被这些人一哄而上，让情况向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所以，她最终只是闭了闭眼，拉起缰绳，加速往皇宫方向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