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文学

第16章 债务违约？不，是破产重组！（第1页）

暗红色的能量漩涡在大楼顶端疯狂旋转，如同一个贪婪巨兽张开的咽喉，散发出令人心智冻结的冰冷与污秽。那不是“观察者”科技应有的纯粹与冷漠，而是一种充满了怨毒、饥渴和毁灭欲望的、活物般的邪恶气息。机房内灯光疯狂闪烁，设备过载的焦糊味弥漫开来，警报声撕心裂肺。

顾九黎脸上的愕然只持续了零点一秒，便被一种极致的、近乎非人的冷静所取代。

判断失误。标的物估值模型存在致命缺陷。底层资产并非稀缺技术，而是包装精美的有毒垃圾，甚至可能连带引发了不可控的“交叉违约”风险。

“清道夫”的威胁刚刚解除，一个更诡异、更未知的危机已然降临。

但他没有时间懊悔。金融家的本能让他瞬间切换到危机处理模式。

破产。必须立刻对当前濒临崩溃的“资产负债表”进行“破产隔离”和“重组”！

“李莎！”他的声音透过刺耳的警报声，依旧稳定得可怕，“立刻带领你的人，放弃所有外围防线，全部撤退至地下三层备用安全屋！封锁所有通往地面的通道！最高级别物理隔离！”

“林博士！立刻中断与棱柱体的一切能量连接！销毁所有相关模拟数据！将你的核心数据库备份转移至地下安全节点！执行‘焦土策略’！”

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切割！将尚有价值的“核心资产”（人员、数据）与正在爆雷的“有毒资产”（畸变信标）进行物理和法律（操作权限）上的彻底隔离，保全最后的有生力量。

“可是……那个通道……”林疏月的声音带着巨大的惊恐，透过电流杂音传来。

“那不是我们的资产了，那是需要被隔离的‘不良资产’！”顾九黎厉声道，“立刻执行！”

地下传来沉重的闸门落下声和急促的脚步声。李莎小队和林疏月正在以最快速度执行命令，撤离至更深层的地下堡垒。

现在，整个地面楼层，几乎只剩下顾九黎一人，以及那个正在不断扩张的、散发不祥红光的能量漩涡。

他孤身坐在机房中心，面前是无数闪烁报警的屏幕。他没有逃离，因为这里是他的“指挥中心”，是唯一还能尝试进行“破产重组”操作的地方。

他的目光快速扫过屏幕。

能量读数爆表，结构应力急剧升高，未知高维干扰强度持续攀升……那个漩涡正在稳定地扩大，另一端传来的压迫感越来越强，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试图挤过这个刚刚强行打开的、极不稳定的通道。

必须做点什么阻止它，或者至少……拖延时间，为地下的重组争取机会。

硬碰硬？连“清道夫”都被轨道打击瞬间湮灭，对付这种未知的存在，武力很可能是最无效的选择。

需要的是规则层面的对抗。或者说……利用规则。

他的大脑飞速回溯着一切相关信息：棱柱体、能量签名、二号报价者的银白圆盘（已变成废铁）、之前的竞价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