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文学

第8章 双重枷锁（第2页）

深渊之主，这位隐藏在幕后的存在，不再完全依赖于仆从那可能随着力量增长而膨胀的野心和脆弱的忠诚。它用无与伦比的力量作为诱饵，用自身的一缕意识进行最深层次的寄生，用彻底的毁灭与取代作为背叛的最终惩罚，构建了一道远比玛尔加尼斯所能理解的更加牢固、更加残酷的双重枷锁。玛尔加尼斯在获得梦寐以求的力量的同时，也无可挽回地成为了一个可随时替换的、行走的“孵化器”和备用的躯壳。

“感觉如何？我的仆从。” 那仿佛来自万物归寂之地的低沉耳语再次响起，直接震荡着玛尔加尼斯的灵魂核心，打断了它沉浸在力量中的自我陶醉。

“前所未有的强大，至高无上的主人！”玛尔加尼斯激动地低吼着，声音因力量的充盈而变得更加深沉扭曲，它挥舞着那柄同样被深渊能量淬炼、萦绕着不祥黑色雾气的双头矛，在空中划出带着空间细微涟漪的致命轨迹，“我感觉……现在的我能轻易撕碎过去那个傲慢却弱小的自己！即使是面对那些臃肿的安尼赫兰，我也无所畏惧！”

“记住，这份力量，以及未来你将获得的一切，其源头在何处。” 深渊之主的低语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如同寒冰锁链缠绕在玛尔加尼斯火热的心脏上，“忠诚，是你唯一需要秉持的信条，它会引领你走向更高的巅峰。而背叛……”

话语未落，一股并非来自外界环境、而是源自玛尔加尼斯生命本源的、难以言喻的、仿佛天敌凝视般的极致寒意，瞬间掠过它的整个灵魂，让它那庞大的身躯都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冷颤。它虽然无法理解这寒意具体来自体内哪个环节，不明白那“能量胎儿”的存在，但灵魂深处却清晰地感知到了那股不容置疑、关乎存在与否的终极威胁。

“……我将永远是您最忠诚、最锋利的爪牙，主人！我的意志与您的旨意同在！”玛尔加尼斯立刻深深地低下头，将那刚刚因力量急剧膨胀而产生的、一丝细微的骄矜与潜在的野心死死压住，语气变得无比谦卑甚至带着一丝恐惧。

“很好。沉醉于力量无妨，但需时刻铭记力量的来源与代价。” 低语声似乎缓和了一丝，但其中的冰冷本质未变，“现在，是时候让你重返安尼赫兰那充斥着愚蠢傲慢的权力舞台了。首先，你需要一场……足够‘辉煌’的胜利，一场能让基尔加丹也为之侧目的功绩，来证明你的‘价值’已经今非昔比。”

深渊之主开始下达具体的指令，声音低沉而清晰，勾勒出一个利用玛尔加尼斯的新力量、它在燃烧军团中恐惧魔王的身份以及在安尼赫兰中可能挑拨离间的空间，逐步攫取安尼赫兰内部控制权，同时暗中为深渊势力的回归铺路、收集资源的详尽计划。每一个步骤都充满了狡诈与残忍，充分利用了恶魔社会的生存法则。

玛尔加尼斯仔细聆听着，眼中燃烧着对权力、对毁灭、对更多力量的渴望火焰。它为自己能被赋予如此“重任”而兴奋，全然不知自己已然成为了一个更加精致、也更加可悲的傀儡与棋子。它体内那沉睡的“能量胎儿”，正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它那看似光辉、实则布满裂纹的命运之上，其丝线，牢牢握在那位深渊之主的手中。它的每一次“胜利”，都将在不知不觉中，为它最终的“献祭”添砖加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