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文学

第9章 城市绿洲的传闻（第1页）

暗红色的朝阳挣扎着爬上城市废墟的轮廓时，天地间还裹着一层厚重的寒意。林夕站在社区活动中心的铁门前，最后检查了一遍装备——唐刀斜挎在背后，刀柄用布条缠了三圈，确保握感稳固；腰间别着一把从诊所找到的手术刀，锋利度足够应对突发情况；背包里只留了一小瓶水和半块压缩饼干，空出的空间是为了装物资。她抬起头，目光扫过对面居民楼的窗口，那里静悄悄的，只有一只乌鸦落在破损的窗台上，发出“呱呱”的叫声，在死寂的清晨格外刺耳。

“我走了。”林夕对守夜的赵晓明点了点头，声音里没有多余的情绪。赵晓明连忙拉开堵门的桌子，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发出太大声响。林夕弯腰钻出铁门，双脚刚落地，就迅速贴紧墙面，像一道影子般融入墙角的阴影里。她没有立刻往前走，而是侧着耳朵听了几秒——远处传来几声丧尸的低嘶吼，频率缓慢，应该是还没完全“清醒”的个体。

清晨的街道上，散落着废弃的汽车和生活垃圾，路面被裂缝分割成一块块，杂草从裂缝里钻出来，顽强地生长着。林夕的脚步很轻，每一步都踩在没有碎石的地面上，避免发出声响。她的目标很明确：昨天路过时看到的一家小型超市和街角的诊所。超市在三个街区外，诊所更近，就在下一个路口。

走到诊所门口时，林夕停住了。诊所的玻璃门碎了一地，门框上还挂着几片玻璃碴。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手电筒，按下开关，微弱的光束扫过诊所内部——柜台翻倒在地上，药盒散落一地，地面上有几滴发黑的血迹，已经干涸。她屏住呼吸，慢慢走进诊所，耳朵警惕地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声音。

“吼……”一声低沉的嘶吼突然从里间传来。林夕立刻关掉手电筒，身体贴紧墙壁，右手握住唐刀的刀柄。几秒钟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丧尸从里间走了出来，它的左臂不见了，伤口处还在流着黑褐色的液体，脚步蹒跚，却比普通丧尸快了几分——是一只变异丧尸。

林夕没有慌乱，她等丧尸走到柜台旁时，突然从阴影里冲出来，唐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精准地砍在丧尸的脖颈处。“咔嚓”一声，丧尸的头颅掉在地上，滚了几圈，眼睛还在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林夕踢开丧尸的尸体，走进里间——这里是药房，货架上还剩下一些药品，大多是感冒药、消炎药和止痛药。她拿出背包里的塑料袋，把药品分门别类地装进去，尤其注意检查保质期，把过期的药品都扔在地上。最后，她找到一小瓶医用酒精和几卷绷带，小心地放进背包侧袋里——这些东西在处理伤口时能救命。

离开诊所，林夕继续往超市方向走。路上遇到了三只零星的丧尸，她都选择了绕开——没必要浪费体力，保存实力才能应对更危险的情况。超市的大门是卷帘门，被撬开了一道缝隙，足够一个人钻进去。林夕趴在地上，从缝隙里往里看，黑暗中隐约能看到几个人影在晃动，发出“嗬嗬”的声音。

她深吸一口气，从背包里掏出一块石头，扔到超市另一侧的货架旁。“哐当”一声，石头砸在金属货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黑暗中的人影立刻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移动，脚步杂乱。林夕抓住这个机会，迅速钻进超市，躲在收银台后面。等丧尸都走远后，她才拿出手电筒，开始搜刮物资。

超市里的货架大多是空的，但幸运的是，在最里面的货架上，她找到了十几瓶矿泉水，都还没开封；旁边的货架上，有几罐午餐肉和鱼罐头，包装完好；最角落的箱子里，居然藏着一大包真空包装的大米，重量不轻，但她还是咬牙塞进了背包。就在她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一只体型和猫差不多大的变异老鼠，正盯着她手里的午餐肉罐头，眼睛泛着绿光。

林夕皱了皱眉，没有浪费时间，一脚踩下去，变异老鼠发出一声惨叫，瞬间没了气息。她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中午了，必须尽快回去，否则活动中心里的人会担心。

与此同时，社区活动中心的多功能厅里，正弥漫着一种短暂的平静。许扬盘膝坐在角落，闭着眼睛，感受着体内能量的流动。自从吸收了变异犬的灵能核晶后，他体内的能量像是拓宽了的河流，流速更快，操控起来也更得心应手。他尝试着将能量分成几缕，一缕留在体内维持循环，另外几缕则缓慢地释放到体外，像一层薄薄的保护膜，笼罩在自己周围。

“许扬哥哥，丫丫渴了。”丫丫的声音打断了许扬的冥想。他睁开眼睛，看到丫丫正拉着李婉的衣角，小嘴微微撅着，眼神里带着一丝委屈。李婉手里拿着一个空水杯，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存水已经不多了，每个人每天只能分到一小口，现在才上午，实在舍不得给孩子多喝。

许扬站起身，走到背包旁，拿出一瓶水，倒了小半杯递给丫丫：“慢点喝，别呛到。”丫丫接过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许扬看着她，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既然异能能传递“饱腹感”，那能不能传递其他正面情绪？比如“安心”和“温暖”？

他尝试着分出一缕极其细微的能量，像一根柔软的丝线，轻轻缠绕住丫丫和坐在旁边的小杰。这缕能量里没有“饱腹感”，只有一种温和的、让人放松的情绪，像是冬日里的阳光，又像是妈妈的怀抱。

效果比许扬想象中还要好。丫丫喝完水，原本因为口渴而微微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她抬起头，对着许扬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嘴角还沾着一点水渍：“许扬哥哥，丫丫不饿了，也不害怕了。”

小杰的变化也很明显。他之前一直紧绷着身体，手里紧紧攥着李婉的衣角，眼神里充满了警惕。此刻，他的肩膀慢慢放松下来，手也松开了衣角，甚至主动拿起自己手里的半块压缩饼干，掰成两半，递给丫丫一半：“丫丫妹妹，这个给你吃，我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