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文学

第6章 天云试炼（下）（第1页）

次日，通过第二关的九十八名候选者被带到后山一处幽静的竹林。竹林深处，分布着数个独立的镜室，第三关“炼心阵”将在此进行。

一位负责考核的白须长老肃然道：“此关考验道心。镜中万象，皆由心生。固守本心，明见真我，方可破镜而出。时限，一炷香。”

四人被分别引入不同的镜室。

吕树面对的是一面巨大的青铜古镜。镜面如水波荡漾，映出的却不是他的倒影，而是一片浩瀚星空。星辰流转，逐渐显现出地球的景象：年迈父母在夕阳下眺望的身影，朋友聚会时的欢声笑语，甚至还有那个他加班了无数个日夜、堆满文件的工位……一切都如此真实，带着温暖的烟火气。

“归来吧……”镜中传来充满诱惑的、如同母亲般温柔的低语，“平凡亦是幸福，何苦在这异界挣扎求存？”

一股强烈的眷恋与疲惫感涌上吕树心头，让他几乎想要放弃，沉沦在这美好的幻象之中。就在他心神摇曳之际，怀中的引路石传来一阵熟悉的清凉，瞬间贯通四肢百骸。他猛然惊醒，眼前的景象骤然变幻——天玄界在魔气肆虐下化为焦土，无数生灵在哀嚎，他曾见过的、帮助过的人们在黑暗中绝望挣扎……

“不！”吕树眼神恢复清明，语气斩钉截铁，“那已非我之路！我的道，在脚下，在眼前，在守护！”他并指如剑，体内三系灵力虽未动用，但那股坚韧的意志混合着引路石的力量，直刺镜面。

“咔嚓！”青铜古镜应声而碎，幻境消散。他是第一个走出镜室的人。

小林的镜室中，她看到了自己站在现代世界顶尖实验室的领奖台上，手握重大科研成果，受万人景仰。那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学术巅峰，一切完美无瑕，唯独少了那三个吵吵闹闹、却不可或缺的同伴身影。

“知识无涯，但羁绊无价。”小林微笑着，主动伸手触碰镜面，镜中完美的“未来”如泡影般破碎。她选择的，是真实的世界与同伴。

李铁柱在镜中成为了武道宗师，开宗立派，威震八方。但幻象中的他，却因力量失控，在一次对决中误伤了前来劝阻的吕树。看着“吕树”倒下的身影，李铁柱怒吼一声，强大的意志直接冲垮了幻境：“我的力量，是用来保护同伴的！不是伤害！”

张大嘴的幻境最为“朴实”——他身处一个永远也吃不完的美食天堂，各种珍馐美馔应有尽有。他大快朵颐，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但吃着吃着，他却觉得味道越来越淡，越来越孤独。“要是老吕、小林、铁柱也在就好了……”这个念头一起，眼前的饕餮盛宴瞬间失去了所有色彩。“算了，一个人吃没意思！”他咂咂嘴，居然主动从幻境中走了出来。

当四人重聚时，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经历洗礼后的坚定。最终，通过全部三关试炼的，仅有三十七人。

紫袍长老宣读结果时，目光再次扫过吕树四人：“从今日起，你们便是天云宗外门弟子。望尔等勤修不辍，早证大道！”

他们被分配到外门区域。凭借出色的测试成绩（至少明面上如此），小林、李铁柱、张大嘴都分到了条件不错的单间，而只显露“中品水系灵根”的吕树，则被分到一间四人合住的简陋竹舍。

“这不公平！”张大嘴当即表示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