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文学

第10章（第1页）

6岁的孩子已经开始了这些倔强的念头，自己没爸爸也不是自己愿意的，自己家欠着高利贷也不是自己想欠的。妈妈是粗俗，可是这个村子里有不粗俗的女人么。

等英雄带着一身伤偷偷溜回来的时候看到妹妹已经醒了。软软的头发因为出汗儿耷拉在额头上。看着让他莫名的有些心疼。

“崔芯爱，醒了？你还疼么？”看着妹妹定定地看着自己，以为他不舒服，等下妈妈肯定又会揍自己了。

“哥哥？哥哥？崔英雄。”这是刚刚变成英雄的计冉。她有些怔愣，是呀，这是哥哥。她又有哥哥了。虽然不是那个爱自己如命的计明城。可他会是下一个计明城的。

“呀，死丫头。什么崔英雄？我是你哥哥，哥哥。”崔英雄有些炸毛。芯爱这死丫头平常就不怎么叫哥哥，好不容易生病听到了几声软软的，糯糯的哥哥。这就回原形了么。

“好，哥哥。哥哥帮我找身衣服吧，我想洗澡换衣服，全身都是汗。黏着不舒服。”

“洗什么澡，小心妈妈揍你。我去弄盆热水你擦擦算了。别洗了，等明天感冒全好了再洗吧。别让妈妈生气咆哮了。”崔英雄嘴里念叨着，手却不慢的帮芯爱找衣服。

“好，都听哥哥的。”芯爱眉眼弯弯的，看着崔英雄忙碌。

“死丫头，今天怎么这么听话，不是每天都爱跟哥哥对着干么？你是不是感冒烧坏脑子了？”虽然心里美美的，自家漂亮的妹妹听我的。但是嘴里依旧不闲着的打击芯爱。

这似乎也是穷人们一贯表达感情的方式了。没有温情的外表，他们也不擅长。通常都凶巴巴的，可仔细听的话还是难掩关切。

等芯爱擦洗完之后，崔英雄就进来端走了脏水，抱走了脏衣服。笨蛋芯爱的衣服还是别让妈妈洗了，我来好了。崔英雄笨拙的表达着自己作为哥哥的责任。

“哥哥，教我认字吧。我以后也要像哥哥一样厉害，当班里的老大。”记忆里，英雄常常向小小的芯爱吹嘘自己的英雄事迹，惹的芯爱对哥哥崇拜不已。自家哥哥打架好厉害。这是3岁的芯爱唯一的记忆，哥哥学校的小孩都好弱。

“学什么字？那些蝌蚪一样弯弯扭扭的东西有什么好学的？我教你折青蛙吧。会动哦。可好玩了。”英雄听见妹妹的崇拜，有些骄傲，然后开始犯难，自己都没学会，怎么教妹妹，还好自己聪明，可以教芯爱折青蛙。崔英雄得意自己的机敏。

“好，今天折青蛙，明天学字。哥哥这么厉害，芯爱也要这么厉害。”芯爱完全不上当。英雄~~o(>_<)o ~~泪奔……妹妹这么聪明肿么办？

忙完了小吃店，洗完了成堆的脏碗碟子什么的，崔妈妈觉得自己的腰快腰累断了。也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自己的一双儿女还这么小，自己也只能这么苦着，要是能赶紧还完高利贷家里不知道是不是能轻松点。偶尔也会飘过这样的念头，没了高利贷自己是不是能给孩子稍微好点的生活。

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两个孩子的生机勃勃的对话，知道芯爱没事了她的心也就放下一大半了。也觉得自己的担子一下子松了似的。要不是有两个孩子支撑着，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边上楼边对两个孩子招呼道：

“芯爱，英雄，收拾下，我们吃饭了。今天妈妈还给芯爱熬了热热的粥。当然，我们英雄也有的喝。”

“妈妈，妈妈。我帮芯爱那死丫头洗衣服了。”看到妈妈来了，崔英雄首先就忍不住开始报告自己的功劳。

“嗯，我们英雄是个好哥哥。会照顾妹妹了。”摸了摸儿子的头，看着女儿稍微有些发黄的脸颊，芯爱有些营养不良，但是精神极好就知道烧退了。女儿恢复了健康，崔妈妈心情也好了很多。

招呼英雄芯爱吃完晚饭，看着他们睡着了。英雄似乎还做梦了。嘴里不是嘀咕着什么。崔妈妈累的摊在地板上。月亮透过小小的窗进来，屋子里照的很清楚。叹了口气沉沉睡去。明天又是一天啊。一定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