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文学

第5章（第3页）

饭一会儿就上来了，四个烧饼两个素的两个肉的，一罐地瓜干高粱粥，两个小咸菜。

白樱雪慢慢的喝着粥，不说话。多年后再一次坐在一起吃饭，心中总有一些说不出的东西，毕竟已经不再是当年。

“雪儿，这烧饼不错，你尝一口吧。”章小斌递过一个烤的焦灿灿的烧饼。目光里是执着和关爱。

无奈，白雪伸手接烧饼。张口咬了一点，满口盈香，酱肉的香味在空气里回荡，香而不腻，让人食欲大增。

“恩，是不错。”

“我还能骗你吗。”恍惚中他又回到了从前，学校饭堂的菜十分难吃，同学们大部分都自带盒饭，白樱雪的家庭条件比较苦，母亲每个星期都会给她准备一瓶咸菜，章小斌每逢吃饭，都会端着自己的盒饭去找她一起吃，因为白樱雪的母亲腌制的咸菜，都比学校食堂的菜好吃多了，张晓斌每次都有足够的理由和她一起，有时他说他不喜欢排队，有时他说他作业还没做完，种种借口，然后把饭票放到白樱雪的课桌上，二人的饭便都由她来买。

开始的时候，两个人还分得比较清楚，每次买饭剩下的饭票，白樱雪都会如数奉还，后来章小斌干脆把一个月的饭票都放在白樱雪那里，只负责到时吃饭，白樱雪才不去跟他计较太多。

而时隔十七年，如今的章小斌宠溺的笑着看白樱雪一口口的把香酥脆的小肉饼吃完之后又送过一个来。

“别这样，还是我自己拿着吃吧，我可没有让人侍候的命。”白樱雪忙往后躲闪着。

“雪儿，”章小斌握住了白樱雪的手，“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吧。一个女人，支撑这样大的生意，是很不容易的，很多男人尚且做不到的。”

“无所谓苦不苦，人生来就是一场苦难，苦中作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白樱雪依然是挣脱开来他温暖的手，因为此时此刻，他不再属于她，而是有着另外一个女人。而自己也有一个称职的丈夫，二人在多年前的相交而变成了今天的平行，果然是有缘无分。

“是我对不起你。”章小斌深深地自责，其实当年他那句话说出之后便后悔了，但他看着白樱雪毅然决然的离去，却不敢伸手把她拉住。他恨自己骨子里的那一点点懦弱。

“无所谓谁对不起谁，命运这样安排罢了。”白樱雪淡淡的笑了笑，不看章小斌期待的目光。

“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章小斌依然期待着会有一种奇迹，或者说这根本就是一种奢望，一种婚姻之外的恋情。

“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回来吗？”白樱雪收了微笑，脸上的从容比窗外的雪花更冷。

“雪儿……”章小斌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