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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后初晴,冬阳倦倦,给万物披上了一层莹白绒毯。屋里火炉生的暖,窗沿上的雪凝成一根根倒挂的冰锥,在日光下闪耀着晶莹光芒。
屋内寂静一片,靠近窗边的矮床上躺着一位毫无生机的少年。
即使阳光为他的脸润泽不少,但依旧苍白得透明,如墨的长发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泽散乱在脸侧。
失去了生命力的灌注,饶是再好看的容貌也灰暗干瘪地令人只剩下惋惜。
秦修宁就躺他旁边地上的毛毡上,从醒来后就这样一直静静地看着他。
四周还散落着无数沾满血的纱布,有一些已经干涸成丑陋的黑褐色。
他实在是累极了。
整整一晚,高度紧张、手忙脚乱令他的手臂像是搬了一夜的石块,沉重得抬不起来。
他侧身凝望着那张看似熟睡的脸,心里盘算该把人怎么偷偷运出去,埋在什么地方合适。
虽然这个结果他早已料到,但相识一场,一想起那双缀着星彩的眸子和那一声声装乖口不对心的“哥”,心里还是泛起一些难过。
昨晚出血太多了,有一瞬他捂都捂不住。那一瞬,他很是后悔没和师父好好学,不然这条命也交待不到他手里。
怪只怪这李未寻命不好,碰到他这么个废物。
秦修宁翻了个身,平躺在厚厚的毛毡上,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东西,圆滚滚的肚身上有几个小孔,他用袖口在顶头的小口上擦了擦然后贴近唇边。
幽静婉转的乐声随之飘荡在小小木屋中,曲调悲凄哀婉,似从遥远雪山另一端飘悠而至,又似缭绕在空山悠谷绵绵不绝,在这万籁俱寂的清晨显得尤为哀绝。
他没什么能送他,这首安魂曲就当为他送行了。
不管他真实姓甚名谁,来自哪里,希望他来世投个好胎,安守在双亲身边平淡安宁度过一生。
“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