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文学

第11章（第1页）

出于莫名心理，我并没有告诉大师兄狗妖真正的姓名。

大师兄手没再抖，他盯着清澈茶汤一时间不知在想什么，好半天也没说话。

我等着他开口，期间一口一口喝干了杯里的茶水，没什么事做就只好干巴巴盯着对面的人。

我觉得大师兄云淡风轻都是刻意做出来的假象，绝大多数时候他想得比师尊还要多还要复杂。我不明白，总这样与人相处，他不累吗？

袅袅茶香钻进鼻腔，喉咙又有些发干，于是提着茶壶直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大师兄眼神终于落在我身上：“秋秋是妖，玉翡，人妖殊途。你可以像喜欢小狗一样喜欢他，但是不应该把他当做道侣那样喜欢。”

他好像在对一个不辨是非的孩童说话，我沉默半晌，答道：“我有自己的判断，师兄，秋秋很好，他是一个人，像人一样思考着，活着，不仅仅是一条狗。”

水仍在炉子上沸腾，苏玉湖隔着雾气幽幽看着我：“既然相信自己的判断，何必再来问我？”

“我只是觉得，喜欢他不是件不对的事，因而现在想请教师兄的是喜欢一个人，是不是会影响道心，阻碍日后修炼。”

“你怎么就觉得我会知道？”大师兄似乎真的好奇，他慢条斯理重复了一遍方才的操作，用沸水冲得茶叶在茶盅里翻滚，侍弄茶具时低垂着眼，叫我看不清其眸中神色。

“大师兄人缘那么好，整个师门内大家最喜欢你，因此想要向你请教关于情感方面的问题。”

我实话实说，真诚注视着他。

他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轻笑一声将茶盅放回茶盘，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便实话实说。于我而言，道心稳固并不在于心无牵挂。如你所见，我关心山水禽兽，关心悲欢离合，关心你……还有几乎所有人。万事万物都能叫我能感悟到不同的道义。大道三千，各不相同，修士靠参悟自己的道去破天道设的谜题，而后逆天而行。越多接触，你解的题就越多，越接近万物本源。道是什么，是你定的，天定的，你要猜，要试，要爱，要恨，这才叫悟道。”

接着大师兄的话思考好半晌，想到杯中茶凉，嘴唇碰上去时像被凉水扎了一下。我重新放下茶盏：“多谢师兄赐教。”

苏玉湖明眸中盈晕着和煦笑意，端起茶盏浅啜，翡翠盏衬得他指尖白得晃眼：“一晃眼这些年过去师弟也长这么大了，许多事情有了自己的主意。师兄能帮你的事情不多了，更多还要靠你自己，不过若是你愿意，随时来找我探讨，我会很高兴。”

看着他熟悉又陌生的微笑，一时间竟是晃了神，如同身临其境回到刚入山门的那段时光。

天才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