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文学

第4集：《古籍残卷，初现端倪》（第1页）

《午夜病案：秘经初现》

消毒水气味在鼻腔里结成冰碴，楚临风盯着电子钟上跳动的23:47，指尖在值班日志上洇开墨点。这是他在安康精神病院实习的第47天，也是连续第三周被排到午夜班——据说资历最浅的新人就该负责整理十二楼档案室的陈年旧档。

铁皮柜的第三层突然传来轻响。他攥着强光手电抬头时，恰好看见编号B-07的抽屉缝隙里渗出淡金色流光，像融化的水银在金属表面蜿蜒。病历夹不可能发出这种光，除非是...他想起三天前陈教授用手术刀刻在墙上的楔形文字，那些在月光下同样泛着冷金光泽的符号。

抽屉拉开的瞬间，冷风卷着纸页哗啦啦翻动。最底层压着半幅残破的绢帛，朱砂绘就的星图在手电光里活过来般流转，二十八宿连成的不是常见的苍龙朱雀，而是某种多足蜷曲的诡异物形。绢帛右下角用小楷写着"玄君七章秘经·卷三"，落款处印着褪色的朱砂印：守夜人司。

手机在白大褂口袋里震动，是急诊科王医生发来的消息："3号病房陈教授又开始啃床栏了，快来帮忙！"楚临风慌忙将残卷塞进抽屉，却在合盖时瞥见星图中央浮出一行蝇头小字："庚辰年霜降，禺强氏破阵，断尾藏于亥位"。

推开通向病房区的防火门时，消毒水味里混进了铁锈味。走廊尽头的3号病房传来金属扭曲的吱嘎声，值班护士小林正举着镇定剂注射器贴墙站着，脸色比防护服还要苍白。透过观察窗，楚临风看见陈教授正用牙齿撕扯不锈钢床栏，下颌裂开的角度超过人类极限，露出喉管深处蠕动的触手状物体。

"楚医生！"小林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他说要找'玄君的断尾'..."

陈教授突然转头，浑浊的眼球表面裂开竖瞳，瞳孔里流转的星图与残卷上的如出一辙。楚临风后颈发麻，想起残卷上"禺强氏破阵"的记载——禺强，北方水神，人面鸟身，手足皆有鳍状肢体。他突然意识到，那些被院方标注为"偏执型精神分裂"的患者，病历里反复出现的"控水裂肤星象"等关键词，或许正是神话生物觉醒的征兆。

"小林，去拿30ml丙泊酚。"楚临风按住护士发抖的肩膀，目光却始终盯着正在啃食床栏的老人，"我记得他档案里写着对金属过敏，对吧？"当小林转身跑向处置室时，他迅速从白大褂内袋摸出刚才偷藏的残卷——绢帛上的星图此刻正对着陈教授的方向微微发烫，星点连成的轨迹，分明指向病房内墙的排水管位置。

指尖刚触碰到墙面上的水渍，陈教授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楚临风眼睁睁看着老人的脊柱像蛇类般扭曲，后背裂开的伤口里伸出三条覆盖着鳞片的触须，其中一条径直扫向他的咽喉。千钧一发之际，他下意识将残卷挡在身前，金光照亮的瞬间，触须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墙面上突然浮现出与残卷相同的星图投影。

"亥位...是这里！"楚临风趁陈教授蜷缩抽搐的间隙，用床头铁牌砸向星图中心的墙皮。剥落的灰泥下露出半截嵌在墙内的青铜断刃，刃身上刻满与残卷相同的符文，断裂处还凝结着暗金色的液体，像凝固的月光。当他握住断刃的刹那，残卷上的星图突然全部亮起，耳中响起无数重叠的古老低语："守夜人血脉，启玄君之章..."

"楚医生！"小林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楚临风慌忙将断刃塞进白大褂，转身时正看见护士推着抢救车拐过转角。陈教授已经恢复成蜷缩在床脚的老人模样，只是后颈处多了片鱼鳞状的青斑——那是半小时前还不存在的印记。

凌晨三点，楚临风坐在值班室里，用手机手电筒反复照着残卷。星图边缘的小楷在强光下显形，记载着"大夏历三百载，玄君断尾以镇九渊，其骨化器，其血为印，守夜人承天命，囚万妖于坤位"。坤位，在八卦中代表西南，正是医院所在的方位。他突然想起院史记载，这栋十字形建筑始建于1937年，前身竟是国民政府的"特殊物资保管所"。

抽屉深处的怀表突然震动，表盘背面浮现出新的血色文字：【SS-03觉醒度67%】。这是三天前陈教授首次异变时出现的提示，当时楚临风以为是恶作剧短信，此刻却发现数字变化与残卷的反应频率完全同步。更令他心惊的是，当断刃靠近怀表时，表盖内侧的暗格自动弹开，里面躺着半张泛黄的照片——二十年前的圣诞夜，年轻的父母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站在医院门前，背景里清晰可见与残卷相同的星图浮雕。

"所以不是我偶然发现残卷，是残卷在等我。"楚临风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突然听见头顶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十二楼的天窗正往下坠落冰棱般的月光，某个形如巨蛾的黑影掠过窗棂，翅膀边缘闪烁的居然是与残卷相同的符文光芒。

他抓起断刃冲向天台，迎面撞上正抱着急救箱的护士长苏敏。这位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中年女性此刻眼神冷冽如刀，发间隐约可见银白色的狐毛："楚医生，深夜乱跑可不像专业医疗人员的行为。"她的目光落在楚临风手中的断刃上，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几分森冷，"看来你比我们预期的更早找到'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