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文学

第4集：《古籍残卷，初现端倪》（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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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铁门突然被撞开，浑身覆盖着甲壳的身影闯进来——那是住院部17床的李师傅，平时总说自己是"镇守渤海的夜叉"。此刻他的胸腔裂开成狰狞的喙状，正对着楚临风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苏敏突然将楚临风推向旁边，自己则化作一道白影迎上去，衣摆翻飞间露出九条毛茸茸的尾巴，尾尖缠绕着蓝色妖火。

"愣着干什么！"苏敏的声音带着不耐，"用玄骨划破掌心，按在残卷的星图上！"楚临风这才惊觉手中的断刃不知何时变得滚烫，鲜血滴在绢帛上的瞬间，整幅星图化作金色光流涌入他的眉心。脑海中炸开无数碎片般的记忆：暴雨夜的车祸现场，父亲将断刃塞进他怀中；十七岁生日时，母亲在他后颈纹下的星图胎记；还有三年前在医学院图书馆，那个反复出现在他梦中的、自称"守夜人"的神秘男人。

"禺强氏，归位！"楚临风听见自己的声音里叠着双重回响，断刃在掌心凝聚出光刃，挥砍的轨迹竟与残卷上的星图完全重合。李师傅的甲壳上应声出现焦黑的裂痕，发出不甘的嘶吼后倒退回阴影中。苏敏甩着尾巴逼近，眼中却没了敌意："看来血脉觉醒了...不过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院长办公室的《山海经》残卷里，记着当年大禹如何用玄君断尾封印黄河里的旧日支配者。"

她忽然看向楚临风的后颈，那里正浮现出与残卷相同的星图印记："你父亲当年就是守夜人司的指挥使，三年前的'车祸'其实是...算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苏敏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十二楼监控画面，所有病房的铁门都在剧烈震动，无数泛着磷光的影子在走廊里游荡，"月相 tonight 是渐盈凸月，神话生物的觉醒度会突破临界点。而你手中的玄骨，是打开地下青铜门的钥匙。"

楚临风望着掌心愈合的伤口，断刃此刻已与他的掌纹融为一体，残卷上的文字却在不断变化，最新浮现的段落让他脊背发凉："玄君七章，章章皆祭血。初章启，守夜人承妖神血脉；二章现，表里世界开界限..." 远处传来金属扭曲的巨响，他忽然想起下午整理档案时看到的异常——1949年之后，所有病员的入院诊断书里，"神话生物收容编号"的位置都被划得粉碎。

"跟我来。"苏敏拽着他冲向消防通道，九尾在身后展开形成屏障，"地下三层的青铜门后，封存着当年大夏王朝与诸神签订的契约。但现在看来，有人在故意激活病员的觉醒度...包括你体内的。"她忽然驻足，指尖划过楚临风手腕上的腕表，"这块表是你父亲的吧？当年他就是用这块表接收守夜人司的密令——现在，它在倒计时。"

表盘上的数字从09:59开始跳动，红色的秒针每走动一格，楚临风就听见脑海深处传来链条崩断的脆响。他忽然想起残卷上的"禺强氏破阵"，终于明白为什么陈教授会执着于啃食金属——那是神话生物本能地寻找封印弱点。而自己此刻握着的玄骨断刃，与其说是钥匙，不如说是...

"他们要的不是钥匙，是钥匙的主人。"楚临风突然停住脚步，望着苏敏眼中闪过的惊讶，"从陈教授第一次异变开始，所有的异常都在引导我接触残卷、觉醒血脉。就像现在，倒计时的终点，应该就是青铜门开启的时刻——而开启门需要的，是守夜人血脉的献祭。"

苏敏的尾巴骤然绷紧，耳尖的狐毛却在微微发抖："你比你父亲更敏锐...没错，当年大战后，守夜人司只剩下三脉血脉。你的父亲选择隐姓埋名，而你的母亲..."她的声音低下去，"现在没时间解释了，要么你跟我去地下三层阻止献祭，要么看着整个医院变成神话生物突破封印的通道！"

倒计时显示00:00，消防通道的顶灯突然全部爆裂。在黑暗降临的瞬间，楚临风看见苏敏的瞳孔变成竖瞳，而自己的手掌正发出与残卷相同的金光。他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怀表，背面刻着的正是"白夜永昼，大夏无神"——那行在青铜门上见过的谶语。

"走。"楚临风握紧断刃，金光在白大褂下勾勒出蝠翼般的阴影，"我倒要看看，当年爷爷辈们封在门后的，究竟是妖魔鬼怪，还是...我们守夜人的良心。"

苏敏转身时，嘴角终于露出释然的笑。她知道，这个总被投诉"太过执着病历细节"的实习医生，此刻才算真正接过了守夜人的衣钵。而在他们脚下的地下三层，青铜门表面的"白夜永昼"四字正发出刺眼光芒，门缝里渗出的，是与残卷相同的、属于大夏神明的金色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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