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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它,拿起钢笔,蘸了点水,在纸上画散热结构。笔尖卡顿,线条歪斜。他扔下笔,直接抓起一把月壤,撒在金属托盘上,用墨斗线轻轻压过表面。
线一接触月壤,温度读数跳了一下。
他愣住,重新测量。这次,他把线浸入样本深处。导热速度比标准值快1.8倍。不是因为颗粒密度,也不是因为金属氧化物含量——这些他早就测过无数遍。
是因为线本身。
墨斗线是蚕丝混银丝编织,母亲留下的那卷线,曾用于敦煌壁画修复时的精准定位。它本身不具备导热优势,但在接触激活态月壤的瞬间,某种共振发生了。
他盯着托盘里的月壤,忽然明白了什么。
不是月壤变了,是它们认出了什么。
他调出“丙”预案的初始激活记录,翻到双印验证那一刻的数据流。朱砂光晕的波长,52.6Hz,与墨斗银边的共振频段交点完全一致。当时他们以为只是巧合,是技术参数的匹配。
但现在看来,那是一次识别。
月壤记得这个频率。
就像它记得《营造法式》,记得“镇煞九叠图”,记得飞天的衣袂该怎样飘。
它不是在响应指令,是在回应熟悉的事物。
他站起身,走向分析室门口。苏芸还在研究那张热流图,发簪上的朱砂已经干了,但她没擦。
“我有个想法。”他说,“别停机。”
她抬头。
“我们不清扫散热泵。”他声音很轻,“我们让月壤来散热。”
她没问怎么散。她只是把发簪插回发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