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文学

第11章 黑市奇缘·初遇苏晚（第1页）

南岭外围，黑石镇。

这镇子仿佛是从莽荒山岭的褶皱里硬挤出来的，房屋大多用粗糙的黑色山石垒砌，低矮歪斜，透着一股子被岁月和风雨捶打后的顽固与颓败。几条狭窄的主街坑洼不平，污水在石缝间积成黑绿色的泥潭，散发着混合了牲畜粪便、劣质酒水和某种草药腐烂后的复杂臭味。

这里没有凡人城镇的烟火喧嚣，只有一种压抑的、带着警惕的沉寂。偶尔有裹着斗篷、戴着兜帽的身影匆匆走过，脚步轻得像猫，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过街角巷尾，又迅速隐没在那些挂着破旧幌子的店铺里。

幌子上写着歪歪扭扭的字：“百炼坊”、“阴符阁”、“药渣居”…名字一个比一个古怪，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邪气。

这里便是依托南岭险地而生的修士黑市——黑石镇。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有在刀口舔血的散修，有隐藏身份来销赃的宗门弃徒，有倒卖禁药的亡命徒，也有像刘果这样，急需资源又摸不清门路的新丁。

刘果换下了那身被妖兽撕扯得破破烂烂的衣服，穿了一身从某个不开眼的倒霉散修身上扒下来的灰布短打。衣服浆洗得发白，袖口磨出了毛边，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汗味和血腥气混合的怪味。配上他此刻刻意收敛气息后略显苍白的脸，活脱脱一个混得极惨、刚从山里刨食出来的底层散修。

他背着个同样破旧的包袱，里面鼓鼓囊囊，是在黑风涧外围猎杀的几只低阶妖兽身上最值钱的部位：几根锋利的獠牙，几块带着风纹的皮毛，还有一小块沉甸甸的暗红色鳞片（来自那头倒霉的铁甲犀）。

他的目标很明确：换取能救治母亲的极品丹药，或者，找到关于稳定空间通道的线索。后者渺茫，前者是燃眉之急。

街边一个支着破木板的摊位，摊主是个眼皮耷拉、昏昏欲睡的老头，面前摆着几块灰扑扑的矿石和一些干瘪的草药根茎。

刘果停下脚步，将包袱放在摊位上，解开一角，露出里面的獠牙和皮毛。

老头浑浊的眼睛抬了抬，扫了一眼，鼻子里哼出一个音节：“开光期的铁爪狼牙，风狈皮…品相一般，妖力流失不少。三块下品灵石，或者换这堆赤铜矿。”他指了指脚边几块暗红色的石头。

刘果沉默着，将那块暗红色的铁甲犀鳞片拿了出来。鳞片有巴掌大小，厚实沉重，边缘带着天然形成的锯齿，表面覆盖着一层黯淡却坚韧的金属光泽。

老头耷拉的眼皮猛地睁开一条缝，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指甲缝里全是黑泥，在那鳞片上敲了敲，发出沉闷的金石之音，又凑到鼻子下嗅了嗅。

“铁甲犀的护心鳞？边缘带锯齿…是头壮年犀！好东西！”老头咂咂嘴，语气热络了一点，“可惜只有一片，还是边缘位置的，防御力打折扣。十块下品灵石！”

刘果依旧沉默，只是伸出了两根手指。

“二十？”老头皱起眉，“小子，你这价……”

“两片。”刘果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低沉。他又从包袱里摸出另一块稍小一些、但色泽更深沉的鳞片。